陌上青桑

悲伤的从来不是曾经错过了多少,而是不可逆转的结局……

【曦瑶】举一反三01

第一章:故人归来君不知,白玉牡丹断前世


  原著向

  cp:曦瑶,忘羡,追凌

  预警:蓝曦臣成亲生子,不喜勿入,勿喷。

  

  

  

  金光瑶复活了,复活在了蓝曦臣成亲那天。

  时间像流水,可以冲淡一切,对有些人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对有些人而言足以前尘尽忘。

  七载光阴,于金光瑶而言,不过是大梦一场,于聂怀桑而言,他已然可以在清明这天,淡然的给他的大哥和三哥各上一注清香,于仙门百家而言,过往的一切,皆淫于尘土,连茶余饭后都不屑再提及,于蓝曦臣而言,足以令他斩断过往的一切,喜迎新人。

  至少,金光瑶是这么认为的。

  三月的姑苏,飘着细密的雨,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连空气都是潮湿的,风中还带着旧冬的寒凉,隐隐夹杂着一丝泛着微微苦涩的桃花香。

  三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金光瑶披了一件旧衣倚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送亲的花嫁浩浩荡荡的穿过街道,锣鼓喧天的往云深不知处而去。

  姑苏蓝氏未来的当家主母,清河聂氏的三小姐,聂怀桑的族妹——聂清欢。

  在他还是孟瑶的时候见过这位聂三姑娘一面,无论从品貌还是家世,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花嫁过处,落了一地喜红,客栈的门前,刚好有一株桃树,壮硕的枝桠几乎快要伸入窗内,金光瑶伸手掐下一个花苞,花苞上还带着晨间的露水。

  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蓓蕾,金光瑶有些恍惚,桃花,是蓝曦臣最喜欢的花。

  他曾经认为,蓝曦臣喜爱的应是高雅素洁如梅花之类,不想却是错了。

  不管是孟瑶,还是金光瑶,似乎从来都逃脱不了这天煞孤星的命啊。

  难过吗?大抵是有些难过的,心痛吗?再痛还能比七年前的那一剑更痛?

  金光瑶就适合一个人,他就像一只刺猬,对着所有人都束起了背上的利刺,但是却毫无防备的将柔软的肚皮袒露在蓝曦臣跟前,因此给了他将自己剖心焚骨的机会。

  何止是蓝曦臣不懂他,他似乎也从未懂过蓝曦臣。

  拿过一旁的布巾拭去手上的残红,他已经足够寂寞,就莫要再辣手摧花,让这花和叶徒增寂寞。

  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想来今日的云深不知处应是极为热闹的吧。

  只是,与他无关。

  金光瑶合了窗子,环视着客房内的一切,叹了口气,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他的,若非不想裸奔,身上的这身衣服他都不想带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是,金光瑶要脸。

  行至楼下,大堂内只有寥寥几人一边嗑花生米一边天南地北的胡侃。

  “鲜于兄,今日泽芜君大喜,云深不知处广邀宾客,你怎的不去讨一杯酒吃啊?”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矮小精瘦的男人嘎嘎笑道,发出鸭子一样的笑声。

  “呸,老子才不屑跟那帮矫情玩意同桌吃席呢,那些个修仙的就是麻烦,娶老婆闹一通,老婆怀孕闹一通,老婆生孩子再闹一通,娶媳妇嘛,拜完堂赶紧进被窝才是正经。”被称作鲜于兄的是一个八尺高的大汉,一脸络腮胡子,背上背着一把宽刀,大汉啐了一口,言语中满是不屑。

  金光瑶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得好笑,云深不知处广邀宾客,邀的也是仙门世家,这位咸鱼兄还是鲜芋兄怕是连云深不知处的门都进不了,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

  不过有一句话他倒是说对了,仙门百家,当真都是矫情的很,麻烦的很。

  且不提昔日的金光善和金夫人,饮食要精细,出门排场要足,三不五时的办场花宴家宴之类的,即便是被世人称之为“泽芜天下”的蓝曦臣,在一些琐事上也是计较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咸鱼兄说得兴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笑声,回头一看,一个身量略显娇小(相对男子而言)的素衣男子眉眼含笑的看向他们这里。

  大汉微张着嘴,他是个粗人,吟不出什么“笑若霜月,璨烁其华”的文词雅句,脑子里此时只剩一个想法:这人长的真他/奶奶的好看。

  对于大汉赤裸裸的目光,金光瑶没有不悦,缓缓走下楼梯,冲大汉等人行了个江湖惯用的抱拳礼。

  “在下苏洋,无意冒犯,失礼了。”

  大汉“腾”的一下站起来,动作迅猛,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局促的摸了摸头,憨笑了两声,同样行了个抱拳礼,“在下鲜于飞。”

  “原来是关中斧头帮的鲜于二帮主,失敬失敬。”

  “苏公子认得在下?”

  “沧澜江上的霸主,漕运水帮的龙头老大,凡是想在江河上讨生活的,可不都得先去贵帮拜拜码头。”金光瑶微微一笑。

  虽说自温氏温卯起便兴家族而衰门派,但是多的是成不了气候又不想依附仙门大家的小家族 ,为求自保,只能几个小家族联合在一起,组成门派报团取暖,和世家终究是格格不入。

  天下间,一山四家七门派,一山指的自然是曾经的岐山温氏,四家,蓝金江聂四大世家,而在七门派之中,斧头帮可谓是七门之首,几乎掌控着全天下三分之二的河流漕运,其帮主段天淮两柄双锤使得出神入化,灵力修为即便在世家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七大门派中强如斧头帮者可与四大世家抗衡,末尾之流如同白雪阁者,区区一个薛洋便灭了他满门。

  “不过是道上的兄弟们看得起,赏几分薄面罢了,苏兄弟过奖了,噢,对了,这位是虬髯客徐霞林,勾魂眼于威,青衣书生季云。”鲜于飞一一向金光瑶介绍同桌的其余三人。

  虽然没怎么听说过,但金光瑶还是一一抱拳问候,徐霞林一身游侠的装扮,右手边摆着一柄剑,冲金光瑶颔首示意,于威便是那褐衣矮小的男人,眯着一双眼睛,笑容猥琐油腻,只有那青衣书生季云默默饮着杯中的清茶,不为所动。

  “正所谓相逢便是有缘,几位今日这顿酒,苏某请了。”

  金光瑶行至柜台前,趴在柜台前打瞌睡的店小二立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客官,那桌酒和您那间客房一共二两银子。”

  呵,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人居然连房钱都没付。

  金光瑶自怀中摸出了一枚挂饰,那是用一整块羊脂美玉雕琢成的白玉牡丹,无论是花瓣的纹理还是茎叶的脉络,无不巧夺天工,婴儿拳头大小,下面系着淡金色的流苏穗子。

  这是,他继任仙督时,蓝曦臣送他的贺礼……

  “二哥。”金光瑶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波上赶着溜须拍马的人,总算能偷个闲,喘口气,匆匆赶到绽园,芳菲殿前的金星雪浪丛中,蓝曦臣长身玉立,闻得他的唤声,微微侧过身,笑道:“阿瑶。”

   “昨天我才没收了阿凌的话本,上面净是些什么人比花娇,闭月羞花之类的说辞,我还道是胡诌的,今日一见二哥,竟是想不出比之更合适的话了。”

  蓝曦臣自花海中行至金光瑶面前,无奈的笑着摇头,“阿瑶就莫拿二哥打趣了,就算真有,那也是形容女子的。”

   “世人总爱拿女子比花,可是我不喜欢。”金光瑶俯身摘下一朵花,眉宇间是淡淡的愁绪。

  “为何?”

  “再娇艳的花,总会有凋零的一刻,再美丽的女子,也会有红颜老去的一天,零落成泥,香消芳尽。”就如同他的母亲一般。

  蓝曦臣知他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搭上他的肩膀。

  “那二哥送阿瑶一朵常开不败的金星雪浪可好?”

  后来,他就收到了这个。

  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最能灼痛人心。

  这世间哪来什么常开不败的花呢,花期到了,自然是要谢的。

  金光瑶把白玉牡丹递给小二,小二一脸为难道:“客官,您这东西太贵重了,这……”

  如果搁在以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金仙督一定大手一挥,权当打赏了,可是现在嘛。

  “那你折换成银两找给我吧,能找给我多少是多少。”

  小二撅着屁股在柜台里扒拉了半天,最终腆着笑脸找给了金光瑶五十两银子,虽然这枚玉牡丹买下整个客栈都绰绰有余,但是金光瑶也不在意,拿了那五十两银子,想着不能平白无故便宜了店家,所以他又要了几坛上好的天子笑,并且不打算再给钱。

  “听苏兄的口音,不像是姑苏人啊。”鲜于飞也不客气,扯开酒封,抓起坛子,仰脖灌了一大口,胸膛中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

  “我乃云梦人士。”

  “你一个云梦人跑姑苏来做什么啊?”于威依旧嗑着盘里没剩几颗的花生米,并不去碰桌上的天子笑,“老鲜,谁给的酒你都敢喝,也不怕毒死。”

  金光瑶面上的笑容不减,“泽芜君大婚,我这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虾米自然是要来凑个热闹的。”

  如果这话让江澄听到,肯定得冲他甩鞭子,谁他妈穷乡僻壤了,我们云梦富裕着呢!

  于威“嘎嘎”的笑了两声,绿豆大小的眼睛转了几转,挪挪屁股坐到金光瑶身边,爪子勾上人家的肩膀,“小子,有些热闹你可以凑,有些热闹,那是得拿命凑的,泽芜君这婚事,啧啧,不可说,不可说。”

  “哦?听于前辈这话,这泽芜君的婚事,难道有什么猫腻不成?”

  “这俺可就不知道了,仙门里的内幕可比勾栏妓院还要腌臜的多。”于威似乎对这句“于前辈”十分受用。

  言罢,众人也不再提及蓝曦臣,天南地北的胡侃了起来,直聊到日薄西山。

  “天色不早了,小弟尚有要事在身,来日若得空,定与诸位弟兄痛饮三百杯。”金光瑶向鲜于飞四人告辞,跟小二要了一些干粮。

  出了客栈,转过两条街就是车马行,金光瑶买了匹马,往云梦的方向绝尘而去……

  

  

  写在文后的话:蓝曦臣不渣,他只是身不由己,人在世,责在身,他终究是姑苏蓝氏的宗主,想要随心所欲,谈何容易,蓝忘机可以任性,但他不能,他没有任性的权利,他肩上扛着整个姑苏蓝氏。

  也许忘机,wifi,叔父会理解他,但是蓝家可不止他们三个人,蓝家其余的长老们呢,数千弟子呢,人活一世,责任二字是怎么都抛不开的。

  和聂氏的联姻没有那么简单,就像文里说的那样,有猫腻!大大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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