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待从头17
cp：曦瑶，忘羡，轩离。
旧文重写。
聂导：只要浪不死就使劲儿浪！
十四、有女蘅波
清河，不净世。
四大世家的仙府中，金麟台雕金砌玉极尽世间繁华，云深不知处如九天仙居清幽深雅，莲花坞自成一片人间乐土莲香十里，不净世虽遭火刎，重新修筑之后已重现昔日雄浑磅礴之势，远远望去，矗立于山地林间，如一头猛兽般令人望而生畏。
金光瑶御剑行至不净世大门口，刚落地，门内就跑出一位绿衣姑娘。
姑娘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乌发一半编成两条长长的辫子自左向右垂于耳侧，另一半同样梳成细密的小辫垂在身后，头上戴着的毛绒铃铛随着她的行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应是跑的有些急，绿衣姑娘乍然看到眼前有人，一个刹不住脚，直直撞进了金光瑶怀里。
“姑娘小心。”金光瑶伸手扶住了绿衣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
“哎呀，金兄，你可算来了，你一来，我这心就安了一半了。”聂怀桑换了一身衮色压金边的衣袍摇着扇子跨出了大门。
“呦，蘅波，你也在啊，金兄，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四族妹，聂氏蘅波。”
“原来是聂四娘子，金某失礼了。”金光瑶冲聂蘅波拱了拱手。
聂蘅波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头上的铃铛一阵噼里啪啦乱响，回了个礼，又匆匆跑远了。
“金兄，快别站着了，随我进去吧。”聂怀桑收了扇子，拉住金光瑶的手臂，带着人入了不净世内。
去往正厅的路上，聂怀桑的嘴宛如失了控的凶尸，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我这四妹啊，之前一直跟随她叔叔在庐州生活，这次要开族会才把她带来的，平素里野惯了，若是冲撞了金兄，怀桑先代她跟你赔个不是。”
“不会。聂四娘子天真烂漫，令人见之欣喜，怎会舍得生气呢。”
“金兄，不瞒你说，我这四妹刚及笄不久，在我们聂氏，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她平日里最崇拜的就是你这个射日的大英雄，哎，我记得金兄你尚未婚娶，不如就让我做个媒人，替你俩牵一牵红线可好？”
金光瑶停下了脚步，“聂兄，你我的合作坚若磐石，并不需要再加联姻的筹码。”
“那是那是，只是自古英雄配美人，纵然金兄你是射日的后羿，也得月宫里的嫦娥來配啊。一人孤榻清寒怎敌两人红绡帐暖，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聂兄的好意，金某心领了，不必。”
“怀桑，阿瑶。”
聂怀桑正在惋惜自己做不成金光瑶的大舅哥，压根没有注意蓝曦臣已翩然而至。
“曦臣哥。”
说嫦娥，嫦娥就到了，面前的蓝曦臣一身白衣，并未佩剑，腰间系着他的贴身法器裂冰，手里若是再抱只他弟弟养的兔子就更像了。
不是，我在想什么！金光瑶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番，觉得他定是被聂怀桑带沟里去了。
“二哥，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怀桑说，聂氏族会，他一人人单势微，怕是会被那些叔伯们欺负，所以让我来给他镇镇场子。”
很好，聂怀桑不仅叫来了他，还自作主张把蓝曦臣也搅合了进来。
“那真是巧了，怀桑刚刚还说我来了他这心就安了一半，看来另一半就是二哥了。”说到这里，金光瑶往聂怀桑那里瞅了一眼，温和的笑容愣是把聂怀桑看出了一身冷汗。
“啊，是啊是啊，有你们在，我就安心了。对了，金兄，你为什么要管曦臣哥叫二哥啊？”
金光瑶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蓝曦臣却先他一步开口了，“怀桑有所不知，昔年云深被烧，我逃离在外，是阿瑶救了我，当时我便是以阿瑶二哥的身份和他一起生活的。”
“原来如此。”聂怀桑点点头，想不到蓝曦臣和金光瑶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看着蓝曦臣，金光瑶十分不解，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这件事对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泽芜君而言，是毕生之耻不是吗？
“大哥，二哥……曦臣哥，金兄，你们要是能和我大哥结拜就好了，那样我就有三个哥哥了。”
“缘深则聚，缘浅则分，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蓝曦臣淡淡的一句话仿佛在金光瑶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虽然微不足道却仍然漾起层层涟漪。
前世，结拜一事是蓝曦臣提出的，他不知道聂明玦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为了自己那点儿见不得光的心思，欣然应下了这个提议，最终却也是应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
“纵然不曾结拜，我与二哥也会尽力帮你的，聂兄放心便是。”
聂氏族会定在三日后，聂明玦失了佩刀身体每况愈下，如今不净世的大小事宜只能由聂怀桑这个宗主亲弟主持，用过晚膳后，聂怀桑把金光瑶送到了客房前。
“金兄，看这天上云层，今夜怕是有大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
“知道了，多谢聂兄关心。”
看着聂怀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金光瑶才转身进了客房。
夜色暗沉，一灯如豆。
聂明玦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恶化的还要快，不然聂氏内斗不会如此迅速的就摆到台面上来。
宗主之位若非在位者病重或死亡而易位，那就不只是清河聂氏的家务事，同为四大世家，他代表兰陵金氏，蓝曦臣代表姑苏蓝氏，出席聂氏族会亦是顺理成章，旁人说不得什么。
只是即便有他和蓝曦臣的支持，聂怀桑想成为下一任聂氏宗主，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金光瑶伏在书案前，在纸上圈圈画画写了许久。
“轰隆隆！”
天边骤然响起一道炸雷，刺穿了浓厚的云层，惨白的雷光照亮了大半个天空，雷声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瓢泼一般大雨。
金光瑶走到窗边，伸手想把窗户关上，又是一道闪电自天幕中划过……
玄正二十九年•夏，金麟台绽园。
金光瑶与蓝曦臣商讨关于第二批瞭望台的选址事宜，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又说到这么晚，是我不好，打扰二哥安置了。”金光瑶收起图纸，满脸歉意。
“不妨事的。涣在外，家规有所不受。”蓝曦臣噙着一丝笑意，丝毫没有他身为宗主带头触犯家规的自觉。
“二哥，你这话可敢到蓝老先生面前去说？”金光瑶忍不住挪揄道。
“那自是不敢的，阿瑶可千万记得替二哥保密。”
“看阿瑶心情。”金光瑶也笑了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屋外，闪电与雷鸣齐现，刹那间穿堂风扑熄了烛火，金光瑶刚想起身去把灯点上，就感觉到袖摆处一紧。
借着闪电劈下来的白光，金光瑶看到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手的主人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二哥，你怎么了？”
蓝曦臣没有回答，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金光瑶有些担心他，挪到他身边，伸手扶住蓝曦臣的肩膀，“二哥，这是怕……打雷？”
蓝曦臣紧闭着双眸，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可自拔的回忆，过了许久方抬起头，松开了攥着金光瑶衣袖的手，双目无神的看向没有关拢的雕花窗棂，白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屋外此时早已下起了雨，雨水打在屋檐上，落在地面上，飘入那早已尘封于岁月的记忆深处。
“我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去世的……”
彼时蓝涣八岁，蓝湛六岁。
年幼的蓝涣顾不得家规，顾不得大雨，顾不得叔父的训诫，跌跌撞撞的往龙胆小筑跑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跑快点！
龙胆小筑的院内，蓝紫色的龙胆花在大雨的摧残下凋零了一地的花瓣，凄美异常，院子中央，青蘅君跪坐在大雨中，沾血的佩剑扔在一旁，怀中抱着的女子容颜绝美，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没有死去。
青蘅夫人睁开眼睛，感受着雨水落在面颊上的冰冷，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替青蘅君正了正抹额。
“就到这里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最后望了一眼漆黑的夜幕，青蘅夫人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青蘅君伸手去抓，可终究没能握住那只滑落于身侧的手。
“娘亲——”
云深不知处发丧，青蘅君自此闭关不出，旁人只道是他爱惨了自己的妻子，情伤难治，只能画地为牢。
除了青蘅君和蓝曦臣，没有人知道青蘅夫人是自愿死在青蘅君剑下的。
这个一生洒脱不羁的女子，不自由，毋宁死。
云深不知处对外只是宣称，青蘅夫人病逝，众弟子以为然，蓝忘机亦以为然。
作者有话说：怀桑你胆很肥哦！请问本章怀桑被瑶妹在小本本上记了几笔？
之前偶然刷到一篇文，忘了收藏，是直播体，后世以为瑶妹是女孩子，和江澄生了金凌，但是十几年不给名分，然后就抛弃江澄和蓝漂亮结婚了。有小伙伴叽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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