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待从头18
旧文重写。
cp：曦瑶，忘羡，轩离。
本章含蓝量才让我觉得我是在写曦瑶。
十五、与君相依
金光瑶提了一盏琉璃灯，轻轻敲了敲蓝曦臣的房门，没有人应。
尝试着伸手推了一下，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里很暗，没有点灯，洞窗前端正的坐着一个人，白衣长发，再配上外面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和瓢泼大雨，看上去很是惊悚。
“二哥是打算把自己淋出病来好讹不净世一笔医药费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蓝曦臣方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肩头已经湿了大半，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回头望去，只见金光瑶提着灯，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站在离他十步左右的地方，屋子里没有点灯，金光瑶手里的琉璃灯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橘黄色的灯光给提着它的人周身渡上了一层暖意。
“阿瑶……”
金光瑶叹了口气，上前把蓝曦臣拉了起来，把人带离了窗边。
蓝曦臣乖乖的被拉着，跟着金光瑶一直走到内间才发觉身上因为被雨水弄湿而冰凉异常的衣服已经被人用灵力烘干。
“多谢阿瑶，其实涣自己来便可。”
金光瑶取出琉璃灯罩里的灯芯将鹤灯引着，屋内霎时明亮了起来。
“这么晚了，阿瑶来找我，可是有事？”
“没事，就是打雷了，我害怕，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只能来叨扰二哥收留我一晚了。”
如此蹩脚的谎言也能让金光瑶说的面不改色。
蓝曦臣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合衣睡在了床的里侧，留出的半边床铺是什么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时隔二十一年，跨越前世今生，二人再度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金光瑶已记不得二人上一次共寝是什么光景了，好像是观音庙前的那次夜猎来着。
因侧卧着的关系，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蓝曦臣的侧颜，毫无疑问，蓝曦臣的容貌是极为出众的，虽然蓝忘机和他共用一张脸，但是在金光瑶看来，泽芜君的风姿是令含光君望其项背的，这世家第一公子的名头再占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
二哥，你不知，今年已是你我相识的第四十一年了，换作普通人，已是他们的一生了。
也不知，上辈子他死后，蓝曦臣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想来总不会太糟吧。
重生以来，金光瑶总是拒绝去思考前世观音庙之后的事情，今夜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究极根本，是他既怕蓝曦臣过的好又怕他过的不好。
蓝曦臣过的好，那不就证明，金光瑶这个人对蓝曦臣而言可有可无，二十年将明月奉于心尖空作笑谈。
蓝曦臣过的不好，金光瑶却是要死不瞑目的，信徒倾其所有只为明月能够永悬九重天，你怎么能过得不好。
金光瑶翻了个身，背对着蓝曦臣，闭上了眼睛。
睡意朦胧中，金光瑶感觉有人戳了戳他，金光瑶动了动，“阿凌，别闹。”
金凌小的时候睡觉喜欢踢被子，所以有一段时间他都是跟金光瑶一起睡在芳菲殿，金光瑶睡迷糊了，只当金凌在跟他闹。
那人似乎不为所动，继续戳了金光瑶好几下。
“怎么了……”金光瑶转过身，正好跟蓝曦臣撞了个脸对脸。
“……二哥，怎么了？”
“你睡的太靠外面了，会掉下去的。”
“没事的，二哥不用担心。”
金光瑶说完，又想转回去，这一转不要紧，整个人直接翻到了地上。
金光瑶：……
蓝曦臣：……
金光瑶坐起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重新爬回那张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床上，“不净世的床还是小了点，回头得跟聂兄说道说道。”
再浓重的睡意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也跑光了，金光瑶重新闭上眼睛，好半天才重新酝酿出一丝睡意。
又有人在戳他。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戳醒，泥人也要带出三分火气，金光瑶睁开眼睛就看到蓝曦臣无辜至极的表情，瞬间什么火气都没了。
“阿瑶，你把被子全都卷走了。”
金光瑶：……
折腾一通，等到真正睡着已是三更天了，虚幻迷离中，金光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放眼望去满目苍素，唯有一株牡丹花傲然挺立于风雪中，花瓣枝叶上早已挂满了冰霜，根茎却依然挺直。
金光瑶走近一步，才看清，花朵之上停留着一只蜉蝣，蜉蝣喜水，多为水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蜉蝣安静的停留在花朵上，偶尔会震动一下柔软的双翅。
也不知过了多久，蜉蝣震动双翅的次数越来越少，金光瑶知道，它要死了，蜉蝣朝生暮死，这是天地法则，是万物生灵逃不脱的宿命。
蜉蝣死后没多久，一只白鹿自远方踏雪而来，金光瑶从不曾见过这般漂亮的鹿，皮毛雪白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一双眼睛乌黑如黑曜石。
白鹿同样走到牡丹花旁边，它走过的地方，洁净的白雪上留下斑斑殷红。
这竟是一只受伤的鹿！
白鹿卧倒在牡丹花的枝叶下，似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那双乌黑的眼睛闭上便再不曾张开。
金光瑶心中兀然生出悲凉之感，他想再走近几步，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再前进分毫。
风雪越发大了，不多时便将白鹿的尸身连带牡丹花一同埋葬在了风雪之下……
夜间狂风暴雨，梦里冰天雪地，第二日却是个艳阳晴天，日头升的老高。
有丫鬟端了早膳过来，虽然只有一人份，但份量两人吃足够了。
白米粥，煮鸡蛋，豆腐干，酸豆角，油果子，不仅份量足而且花样多。
二人穿戴整齐正用着早膳，聂蘅波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跑的太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聂姑娘当心！”
“敛芳尊你也在啊，正好，泽芜君，你们快去看看怀桑堂哥吧，他情况很不对的样子。”
聂怀桑出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跟着聂蘅波到了聂怀桑居住的松鹤堂。
聂明玦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甫一跨入房间看到聂明玦也在，聂蘅波本能性的缩了缩头。
“宗主……”
“明玦兄，怀桑如何了？”
聂明玦看了看他们，起身从床前让开了一条道。
躺在床上的聂怀桑，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呼吸均匀，乍一看睡的很是香甜。金光瑶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聂兄，聂兄，聂怀桑，醒醒！”
没有反应。
连唤四五声，声音大的足以惊飞窗外树上的鸟儿，但是聂怀桑始终没有醒过来。
一旁的聂蘅波小声说道：“今天早上我来找怀桑堂哥，他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叫都叫不醒。”
金光瑶直起身子，“怕是叫不醒的，他中毒了。”
“不会的，我也略通一些医术，刚刚我已经给怀桑堂哥把过脉了，他的脉象很平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聂蘅波反驳道。
“真正的奇毒，无色，无味，无觉，能杀人于无形。我卧底岐山的时候，曾在温若寒收藏的一本孤籍中看到，世有奇毒，谓伴月眠，服用者大梦三生，同熟睡无异，半月之后，梦尽魂断。观聂兄情状，应是被人下了伴月眠。”
“可有解药？”聂明玦此时也顾不得对金光瑶喊打喊杀，聂怀桑的性命面前，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旁。
“伴月眠之所以称之为奇毒，除了它的药性，还有就是它的制法，它由十三种毒花毒草制成，用材不同，解药也不尽相同，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是有丝毫差错，中毒者会当即毙命，根本赌不起。”
“所以，除了找出下毒的人，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蓝曦臣沉声说道。
金光瑶默认。
“四娘子，你可否去外面替我们把风，我与蓝宗主有事儿要和聂宗主商议。”
聂蘅波点点头，退出了房间，金光瑶挥手布下一层结界。
“聂氏族会就在后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瑶以为会是何人对怀桑下手的呢？”
金光瑶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送到蓝曦臣手边，“很难讲，二哥，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你，我，赤锋尊外，不净世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下毒的动机。聂氏族会此次意在选出新任宗主，聂兄虽然修为不济，但他却占了出身之便，是聂氏嫡脉，是除了赤锋尊外最有资格继任宗主的人，赤锋尊虽然修为折损，但到底早年立下的威势还在，再加上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支持，聂氏宗主的位子有八成可能还是会落在聂兄头上，自然有人坐不住的。”
蓝曦臣点点头，认可了金光瑶的说法，“聂氏旁支众多，此时此刻不净世内聂氏族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要如何找起。”
“二哥放心，我自有办法引出下毒之人。”
作者有话说：蓝漂亮：阿凌……
瑶妹：金子轩出来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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