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待从头21
旧文重写。
cp：曦瑶，忘羡，轩离。
且看敛芳尊如何正话反说的捧杀一个人。
十八、族会风云
玄正二十一年夏，清河聂氏召会，姑苏蓝氏涣及兰陵金氏光瑶列席。
——《玄正纪•清河世家》
诚忠堂上，聂明玦大马金刀端坐于主位之上，蓝曦臣、金光瑶列席两侧下首，再往下便是聂怀桑以及一众聂氏旁支子弟。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是为了聂氏宗主一事，吾不才，承蒙诸位追随多年，不夜天炎阳殿一战，霸下损毁于温若寒之手，以致吾修为折损，再难精进，遂不堪宗主重任，故自请卸去聂氏宗主之名，另觅才德兼备之人，予以重托。”
“宗主！”
“宗主！”
一名蓄着山羊八字胡的男人站起身，“宗主千万不要这么说，除了您，还有谁有资格担任清河聂氏的宗主呢。鹤卿仍愿倾力追随！”
“鹤卿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宗主做出这般决定也是为了清河聂氏好，毕竟现在四大世家里云梦江氏有夷陵老祖魏无羡坐镇，姑苏蓝氏双璧素来便美名远扬，兰陵金氏更是拿下了射日首功，若是宗主再不得力，一个脓包再加一个废物，清河聂氏怕是要掉出四大世家的行列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话里话外的折辱之意不要更明显。
“那依之麟兄的意思，宗主不行，你便行了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
金光瑶居于上首，下方的暗潮涌动已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的清河聂氏大抵可以分为三个阵营，一类是如同聂鹤卿一般的聂明玦的簇拥，一类是如同聂之麟之流的想要拉下聂明玦自己上位的，还有一类便是如同聂蘅波的叔伯那般骑墙观风的。
倒是有趣。
“够了，都不要再争了，我意已决。诸位若是有好的人选，大可当众提出来。”
聂鹤卿捋了捋胡子，“依礼而言，若是宗主卸任，理应由宗主的子嗣继任，但宗主尚未成亲，并未有子，那便该由宗主的手足继任。”
“那不就是我了？！我不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三叔你别害我啊！”聂怀桑吓的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一副生怕把他往前推的架势。
聂怀桑的这副怂包样，引得不少聂氏子弟对他心生鄙夷。
“鹤卿老弟，你是嫌清河聂氏不够窝囊是吗？”聂之麟在一旁幸灾乐祸。
“行与不行，却也不是一人说的算的。”聂鹤卿淡淡的说道，把话堵了回去。
“我也觉得聂兄并不适合继任宗主之位。”一道泠泠如珠玉碰撞的声音插了进来。
金光瑶的突然出声使得满堂寂静，聂怀桑一脸懵，就连蓝曦臣也不解的看向金光瑶。
“不知敛芳尊何出此言？怀桑是老宗主唯二的子嗣，由他继任宗主之位，最是名正言顺。”
“当然，若论血统，论身份，没人比得过聂兄，只不过，清河聂氏需要的是一个用来当摆设的吉祥物宗主吗？”金光瑶掩面笑道，“虽说可以有底下的人帮衬着，但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云梦江氏江宗主，姑苏蓝氏蓝宗主，哪个不是年少继位，若是自身本事不够，扛得起一整个家族吗？压得住那些叔伯长辈吗？”
聂鹤卿哑口无言，聂之麟见状大喜，急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敛芳尊所言极是，若是敛芳尊本事不够，又如何能够孤身一人杀了温若寒，难道要哭哭啼啼的抱着温若寒大腿求饶，等别人去救他？！”
“聂前辈过誉了，金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说宗主人选，金某倒有一人可以举荐。”
“谁？”聂明玦发问。
“清河聂氏，聂藏铎。”
此言一出，聂鹤卿一派的人皆是面色不虞，聂之麟一派的喜悦几乎溢出来，无它，聂藏铎正是聂之麟的亲儿子，聂怀桑的堂兄。
“我卧底岐山之时，多次从温若寒处听闻藏铎公子的大名，他在射日之征中亦是功勋赫赫，乃是继赤锋尊之后的清河聂氏第一人，由他继任，再合适不过。血统这种东西，有用的时候确实有用，无用的时候倒也真的无用。”
看着兰陵金氏明显倒向对立的一面，聂鹤卿只能向蓝曦臣求助，“蓝宗主，您的意思呢？”
蓝曦臣尚未开口，话头就被金光瑶抢了过去，“聂三先生，姑苏蓝氏向来与世无争，蓝宗主更是个老实人，你就别为难他了，你们自己的家事麻烦别人做什么。”
老实人蓝曦臣：……
聂鹤卿险些气滞过去，若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想冲上去拽着金光瑶的衣领子问他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我们聂家的家事你一个金家人倒是指点江山指点的挺欢，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说不过这金家的小竖子，聂鹤卿索性当自己聋了，拱手望向聂明玦，“宗主，恕鹤卿直言，藏铎并不适合继任宗主之位。他虽功力高强，但为人脾气火爆，好大喜功，气量狭小，可为猛将，难当大任啊。”
“聂鹤卿，放你娘的屁！”聂之麟破口大骂，作势要当众拔刀砍了聂鹤卿。
“够了，宗主面前，不得放肆！”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老族叔大喝一声，成功吓住了聂之麟，喝完之后却是咳个不停，一把老骨头抖啊抖的都怕散架了。
“哎呀，这天干物燥的，诸位火气不要那么大，既然提到了藏铎公子，不知藏铎公子此时何在，请他上得堂来，面对面的交涉不是更好。”金光瑶好心的建议道。
“就是，还是敛芳尊明事理，不像有些人，哼。”
整个诚忠堂几乎成了金光瑶和聂之麟的二人转，聂藏铎没资格参加聂氏的族会，一直在堂外候着，聂之麟派人去叫，不过片刻功夫，一个与聂明玦足有五分相似的年轻人背着一把刀走了进来。
“宗主，蓝宗主。”聂藏铎上拜只冲聂明玦和蓝曦臣行了礼，显然对金光瑶这个出身上不得台面的金家庶子极为看不起，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金光瑶似是毫不在意，笑盈盈的打量了聂藏铎一番，“这就是藏铎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武不凡啊。”
聂藏铎皱起眉，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过仔细想想，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子弟面对一个娼妓之子的夸奖，恐怕只觉得丢份儿。
“不知宗主唤藏铎前来，有何指示？”
聂明玦看了金光瑶一眼，后者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颇有任它天塌地陷，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势。
顿了顿，“我想问你，对于聂氏宗主之位的继任者有何看法。”
“那自然是有能者居之，手底下见真章！”
聂怀桑抖了抖。
“啪啪啪啪”一阵拍手声响起，“好一个手底下见真章。”金光瑶站起身，“藏铎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看来下一任聂氏宗主必定是由你和怀桑之间选出了，干脆点，你们打一场如何？”
聂藏铎尚未表明态度，聂怀桑已经哭哭啼啼的抱着聂明玦的桌子角，“我不行，我会被他打死的，大哥，不行啊！敛芳尊你好毒的心思，我何处得罪过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成，还是说，你收了谁的好处，合起伙儿来算计我！”
“聂怀桑你放屁，一个娼妓之子，用得着我和他合伙儿吗？！”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住口！”聂明玦一掌拍在桌案上，杯中的茶水溅出来一大片，“你身为聂氏子孙，你父亲便是这般教导你对别人口出恶言的吗？！”
聂藏铎耿着脖子，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赤锋尊息怒，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金某出身烟花柳巷是不争的事实，玄门百家中谁人不知，比这难听的不知道听过多少呢。”
“你在不在乎是你的事，但是我清河聂氏绝不能有如此不修口德之举！”
金光瑶笑了笑，不再说话，暗道聂明玦五十步笑百步。
收回目光的同时不经意间对上蓝曦臣担忧的神色，即便胸腔中那颗心早已被过往千锤百炼，却还是在这样的关怀下经不住一酸。
堂下形势骤变，聂鹤卿一派自是喜不自胜，多亏聂藏铎那个无脑玩意儿，金光瑶再上不得台面，但他此番代表的可是兰陵金氏。同时开罪了兰陵金氏和聂明玦，分明是嫌自己活的太痛快。
“宗主，藏铎的性子还需再磨砺磨砺啊。”落井下石永远只会迟到，而不会不到。
聂之麟正要跳出来替儿子找补，一直稳坐堂上当花屏摆件的蓝曦臣突然开口了。
“我也觉得藏铎公子恐难担此重任。”
作者有话说：怀桑啊，谁让你作死惹到了瑶妹，他肯定是要报复你的。
这位炮灰聂公子，上一个骂敛芳尊是娼妓之子的人，头已经没了。
世人对于出身的成见，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法改变，罪犯或是小三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是被看不起的，我承认我也是大众群体中的一员，我只能做到不会恶言相向，但也绝不会与之深交，所以曦瑶之间的感情就更显得难能可贵。
下一章，蓝漂亮实力表演君子是如何损人不带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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